青鸟,湖,与云
她纵身一跃,仿佛青鸟一般飞向了天空。
林荫大道,蝉鸣桑林。一个简简单单一如既往的夏日,最不缺少的就是笑声、吵闹声,还有打开一罐可乐时,那咕嘟咕嘟的泡泡声。
“歪!林洋!你的可乐还没喝完哪!”
“别慌小胖!人家林洋还有自家的月月老婆哪~”
“闹什么!闹什么!揍你们啊!”
徐月摸着还留着点凉气的可乐,喝了一口。其实,她不喜欢喝可乐。毕竟,那渐渐消失的气泡,和最后柔顺的口感,总是让她想到不好的事。
不过,她时常告诉自己。
“月……月月。”
爱情,不能胡思乱想。
她看着青春洋溢的少年,脸上露出少许的笑意。
“怎么了,林洋?要回家了?”
几乎是显而易见的答案,毕竟他这个星期来,每天都会说一遍。
“嗯。那……那个。”
看着男孩的犹豫不决,她尽量忍住不笑出声。
“走吧,该到了你执行责任的时候了。你说是吧,我可爱的小男友~”
徐月看着林洋的脸一点一点的红起来,露出满意的笑容~
啊不对,还差一点。
徐月轻轻拉起林洋的手,抬头看向他,狡黠的笑了一下。
望着渐渐灰下来的天,她的手握的更紧了一些。但身后的步伐仍然是不紧不慢。
怎么一个微笑对这个小笨蛋来说就这么好使呢?
徐月突然跑了起来,林洋没反应过来,差点摔个脸呲地。
“哎!徐月!徐月!你慢点!”
“我不!嘻~林洋,我带你去个地方~”
“什么地方啊?”
“一个,能看到你和星星的地方~”
三十年后的她,也是这么说的。
原本是风景圣地的瀑布悬崖,却被她在三年前以一己之力买断。
只是因为他说,他喜欢当瀑布落下来四处分散的水花砸在石头上时,她脸上的笑容。
她脱下脚上的高跟鞋,摘下耳朵上的耳饰,撕裂不值钱的晚礼服,通通扔进了水里。
扑通,扑通。伴随着水一同流走的,是她三个月的眼泪。
她赤裸着,沿着鹅卵石铺满的小路,走向湖边。
炸眼的一道道伤痕给湖水都带来了痛感,她只是无所谓的拿起湖边坚硬的石头,在身上唯一完好的大腿跟处刻下又一道伤疤。
“啊!嗯……”
痛感伴随眼泪潮水般涌来,她停不住,停不了,不能停。
看着缓慢与湖水交融的血液,她发了疯,她着了魔。
她打散那即将成型的水,打散即将成型的幻觉。
打散那魔咒般牢牢禁锢住她的爱情,摸着那平摊的小腹,她想,他应该有了结果吧。
他是有了结果,摸着透明瓶子里的死婴,他笑着留下了眼泪。
“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呢……徐月。”
“因为……孩子不喜欢你,也恨我。”
徐月留在一旁的信里,写着他早就知道的答案。
也是,都认识二十几年了,怎么会不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。
他抖了抖信封,掉落的,是一颗粉红色的星星。
他最终还是坐在了他们一起买的懒人沙发里,度过了他们的最后一个下午。
第二日,报纸果不其然登了徐月的死亡消息。
林洋手紧紧握着报纸的头条,他看着几年前的徐月为结婚十周年准备的青藏行录影。
那是的徐月笑得那么美,那么纯洁。仿佛天上轻飘飘的云彩,只要有一点笔墨,便会染了正片天空。
“今天……是2017年6月25日,是我和林洋来到青藏的第十一天啦。他正在用学了三天的西藏语超级吃力的和人家问厕所在哪,嘻嘻嘻嘻,我想他真的快憋不住了吧。我是不是应该去帮他救场?我才不呢~”
影片总共只有短短的一个小时,但他看了一遍又一遍。直到夕阳来临。
他最终还是打电话给了徐月的父母,原本以为他们好歹会来看一下自己的亲生骨肉。但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无耻程度。
“原来,你真的除了我一无所有啊。”
会心痛,会难过,但已经不会爱了。这种感情究竟是什么呢?
林洋为徐月如愿以偿的穿上大一号的粉红色婚纱,她水肿后的脸肉嘟嘟的,可能是泡的时间还不长?
最后一次看到她脸颊上有肉是什么时候来着,高中中考前的那一个月么?
或许吧。
都不重要了。
如她所料,葬礼那天只来了三个人。
他,她的闺蜜,还有他们的散养小宠物,小野猫奈特。
林洋总说奈特只是一只猫,但徐月坚信,奈特是她的第二个亲人。
奈特每当此时也总会配合的叫一声。
徐月也会笑嘻嘻的摸摸奈特的头,再给他加点猫粮。
空地上空空荡荡,只有一个光秃秃的墓碑,上面刻着,徐月小姐之墓。
蒋琳知道,终会落到这种地步。她不明白,明明初中就开始好的两个人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。
蒋琳是不明白,毕竟连林洋也没想到他竟然会爱上别人,虽然他爱上的是另一个徐月。
他爱的女人和他曾经爱的女人都在这个棺材里。
这个,黑黑的,小小的,她们最害怕的地方。
一只青鸟落到高高的树上,望着白白的天空。叽叽喳喳的说着今天遇到的荒唐事。
老子写了一个小时就这?
算了,其实我挺满意的~
徐月是精神分裂,虽然二号徐月只是短暂的出现,但真的让林洋无法自拔。
写小短篇的感觉真好啊,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太太们都喜欢写小短篇了。
好了我男人终于回我信息了,老子要去泡汉子了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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